吉格斯丑闻引出法律辩论

港陌

“封口令”封不住偷腥门 吉格斯丑闻引出法律辩论

吉格斯的偷腥门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丑闻，而是成为法律辩论的焦点所在，“超级封口令”在吉格斯身上失去了以往神通广大的效力，也许最终将走向终点……

马可范

网易体育5月25日报道

苦苦支撑一个多月终于还是纸包不住火，在欧冠决赛之前，吉格斯成为了比曼联vs巴萨的巅峰对决更加热门的话题，他的偷腥事件在申请到“超级封口令”之后先是在私人社交网络上传播，变成“地球人都知道”的公开秘密，又在下议院的议会辩论中被享有豁免权的议员点名打开了缺口。“掩耳盗铃”的游戏最终还是没能玩到终点，吉格斯的“偷腥门”也变成了英国足球圈聚焦的热点。

什么是“超级封口令”？

封口令被称作“gagging order”，吉格斯所申请的“超级封口令”也被叫做“injunction”或者“super-injunction”，在英格兰和威尔士属于“gagging order”的一种。封口令最先开始是一项法规，通常由法院或者XXX颁布，用于防止涉案人员或者媒体对案情的披露，亦或防止国家机密泄露，现在多用来被限制媒体披露某些机密或者隐私信息，在很多国家都不鲜见，特别在英美法系中非常普遍。

近年来，“超级封口令”有滥用之嫌，被越来越多的名人申请用来防止媒体曝光自己的私人生活。上赛季特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友妻门”在媒体曝光之前就已经被蓝军队长及其经纪人获悉，特里方面同样也向最高法院申请过“超级封口令”，一开始也起到效果，但随后最高法院的轮值法官之间出现异议，特里申请的“超级封口令”被解除，结果一夜之间英格兰队长的风流韵事通过各类媒体的头版轰炸传遍大街小巷。

这次吉格斯本来比特里幸运，他花费15万英镑左右聘请的律师成功申请到了超级封口令，但没想到他的名字在法律很难覆盖到的Twitter以这Facebook样的社交网络媒体中流传开来，而当吉格斯及其律师准备对普通Twitter用户采取法律行动时，引起英国下议院的关注，结果被议员点名，此事随即天下大白——议员在议会辩论时享有豁免权，不会受到诽谤罪名起诉，也不受到吉格斯申请到的“超级封口令”限制（不涉及国家机密，级别不够），而媒体在转述议员的议会辩论时也不受到限制。

封不住的丑闻

实际上吉格斯和艳星有染的事情在4月份就已经被媒体捕捉到线索，但由于吉格斯及其律师抢在4月14日就向法院成功申请到了“封口令”，所以4月15日的《每日邮报》头版只能给出一个非常隐晦的球员侧面剪影，并且旁敲侧击地提示此人“是英超超级球星，已婚，并且以顾家男人著称，而且是前场球员”——因为法院“封口令”严禁披露可以明显让人推测出结果的线索，所以当时的小报们只能到此点到为止。

“超级封口令”对于吉格斯这样的名人来说是最近屡试不爽的一块挡箭牌，除了吉格斯之外，据《每日邮报》的提示，现在依然受到“封口令”保护的英超球星至少还有4人，另外还有一名勾搭有夫之妇的主帅，而这些人中包括“英超某豪门国脚，在一家酒店和3名瑞典女郎群P，结果被用手机录下视频，声称被人敲诈”。而英国媒体和公众最近对于“超级封口令”也是越来越反感，并非花边小报的《卫报》在2007年收到5宗“封口令”限制，2008年是6宗，2009年的头9个月则达到10宗，最近两年更是愈来愈多，那些以名人隐私和劲爆花边为生的报纸就更是难以计数。

不过报纸电视这些传统媒体能够被“封口”，并不代表受众获取信息的渠道被完全堵塞。Twitter和Facebook等社交网络的兴起让信息的传播更加便捷，在这个完全个性化、私人化的媒体平台上，“超级封口令”的效力就要大打折扣——比如在Twitter这样的微博上完全可以匿名注册，然后以个人名义点“吉格斯”的名。另外，只能在英格兰和威尔士境内有效的“封口令”在很多时候鞭长莫及，上周日率先头版刊登吉格斯头像的《星期日先驱报》是苏格兰的报纸，不受管辖，而Twitter和Facebook的注册地址在美国，“超级封口令”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一纸空文。而且“维基解密”时代大背景下的年轻人，最讨厌的就是秘密和“封口”。吉格斯糟糕的公关动作，反而激起了推特众的群起反抗，纷纷把自己的头像换成与超级禁令和吉格斯有关的图片。

由于网络的存在，吉格斯想要保密已无任何效果。根据一项民意测验，英格兰已经有2/3的人知道“偷腥男”就是吉格斯。甚至卡梅伦首相在ITV接受晨间新闻节目采访时也表示，他和所有人一样“知道这个人是谁”。

未来出现“吉格斯法案”？

就在自民党议员John Hemming在议会中点名吉格斯之前几个小时，英国最高法院刚刚驳回《太阳报》对于解除吉格斯“超级封口令”的起诉，三个最高法院的法官都接连做出了封口令继续有效的决定，但为时已晚，吉格斯及其律师团队试图起诉Twitter用户的做法让吉格斯的名字最终大白于天下。就像John Hemming在议会上所说的那样，“他起诉Twitter用户明显错了，在此之前他的问题不涉及到公众利益，但当他的律师要搜寻和摧毁那些在Twitter上传发流言的普通人时，他就已经迈出了不可能再继续匿名下去的一步”。

其实吉格斯这次婚外情情节之普通，远不如特里勾搭布里奇的老婆、鲁尼趁科琳怀孕和妓女厮混玩群P来得香艳劲爆，但之所以会引起这么大的波浪，就是因为此事涉及到了法律争议。此案牵连甚广，涉及多个价值之间的冲突。比如在吉格斯和媒体的攻防背后，是新闻自由和隐私保护等基本价值的冲突。高等法院的法官之所以多次同意给予吉格斯“超级封口令”，基于《欧洲人权公约》第八条的相关规定，尤其考虑到吉格斯家人的利益。但媒体将之视为对新闻自由的侵犯，从今年初以来，由于越来越多的名人使用申请“超级封口令”这一杀手锏，使得媒体曝光他们的丑闻越来越困难，这也引发了一些担心：例如那些调查揭黑类的新闻报道会不会因此受影响、“超级封口令”的权限是否过大影响到普通公民的知情权等等？

按照议员的说法，“封口令实际上已经失去了效果，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吉格斯的名字”，在这种情况下，“超级封口令”的相关法律条文是不是应该做出相应的改变。


另外，名人的隐私应该在多大程度上得到保护也是目前法律争辩的焦点，法官在如何批准“超级封口令”上也存在着不一的尺度：如果吉格斯应该得到保护，那之前特里的“友妻门”不是更应该让媒体闭嘴？要知道英格兰的世界杯备战都受到了此事牵连，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而且吉格斯这次“封口令”风波已经不仅仅波及到他这样的社会名流，John Hemming在议会中虽然有豁免权，但他应该清楚点了吉格斯的名等于为媒体冲破最高法院的禁令开了一道口，让最近英国国内讨论有关废除或者限制议员在议会辩论时受保护的豁免特权。从很多角度来说，吉格斯这次偷腥已经不简简单单是他的私事，而已经成为了“国事”，未来如果出台一部更加与时俱进的法令，被俗称为“吉格斯法案”，也不会令人吃惊。

港陌

吉格斯遇到的这种丑闻发生在英格兰一点都不稀奇，这不仅是花边小报销量的保证，还是某些人抬高身价的阶梯，甚至是某些人的摇钱树。有些人的手段比较正统，比如Wags，俗称“太太团”；有些人的手段就不那么光彩，比如Groupie，俗称“骨肉皮”。

“太太团”和“骨肉皮”

WAGs=wives and girlfriends，中文翻作“太太团”，是2006年英格兰征战德国世界杯的时候被媒体发明出来的新词。由于埃里克森的宽容，英格兰国脚的太太和女友随军一起杀到德国的巴登巴登，享受那里的温泉、购物和酒吧，顺便也成了那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谋杀了记者的菲林，吸引了球迷的眼球。

英雄美人自古相伴，随着英超的商业化程度越来越高，日进斗金的球星们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受到关注，因此成为“太太团”的一员，也越来越变成一件即光鲜又有实惠的事情。鲁尼一成名，科琳马上就成为名人，出书上节目，教美容做生意，忙得不亦乐乎，不然，以科琳的身材相貌谈吐学识，要到猴年马月才能飞黄腾达？傍上球星，不仅经济上有了保障，二对于那些不甘于在家相夫教子的“事业型”女性来说，无论是当模特、做主持，要的就是曝光率，有个球星老公或者男友显然事半功倍。

当然，围在球星们身边的并不仅仅只是那些“太太团”，还有“骨肉皮”。Groupie一词原本指的是那些追星族，为明星而疯狂的少男少女，但是在职业体育圈却变成了一些专门勾搭球星，希望靠一夜情或者风流韵事来赚外快的女子们的贬义词。与鲁尼有染的21岁珍妮得意地透露，除了鲁尼，她还与多个英超球星有过“买卖”。让特里卷入“友妻门”的瓦妮莎，不仅名声大噪，还成为不少产品代言人。

很多人是职业的骨肉皮(Groupie,以追求和明星发生关系的人的总称),她们或者期待和球员一夜纠缠获得大量的金钱,或者"不小心"怀孕获得更多的利益。珍尼就曾经说过,希望自己能够通过和球员发生关系,最终成为太太团的一员。其实在英格兰的太太团中,确实有骨肉皮或者交际花,

媒体的蜜糖

英国不像西班牙和意大利，有《每日体育报》和《米兰体育报》这样的专业体育日报，在英国的报纸里，体育版块并不仅仅是注重竞技本身，球星的场外生活、和娱乐明星的八卦同样是他们趋之若鹜的猛料。尤其是像《太阳报》及其姊妹报《世界新闻报》、《每日镜报》、《每日邮报》等小报，更是以曝光名人隐私为己任。

这些小报把销量当做唯一的目标，在出报时几乎很少考虑报道的负面后果，他们只怕标题不惊悚、内容不劲爆，花边丑闻这种迎合大众胃口的东西当然最对他们的脾气，有时候甚至不惜捕风捉影、故意下套。《太阳报》当年在希尔斯堡惨案时故意制造惊悚标题恶意污蔑利物浦球迷，到现在该报在利物浦地区还一直抬不起头来，而《世界新闻报》冒充酋长让埃里克森上钩的把戏更是一直被人津津乐道，这些小报有时候还会悬赏，鼓励那些和球星们有过一夜风流的女性把自己的故事拿出来卖钱。

“骨肉皮”并非英超独有，在NBA也是一道风景线，姚明刚到NBA时，“老大”弗朗西斯就提醒他要留心身边的女人，很多NBA球星在风流过后都要面对这些“骨肉皮”上门纠缠，英超的球星们也不例外。本来肾上腺素就比一般人发达的英超球星，年少多金放荡不羁是常事，一旦几杯黄汤下肚，一夜风流对很多人来说家常便饭。而那些“骨肉皮”在献出自己的身体后如获至宝，向球星们索取“封口费”是来钱的办法，把香艳故事卖给媒体也能发笔横财，更有甚者如果一不小心怀上“龙种”，即使没有名分，靠着这个私生儿的抚养费，都能保证将近20年衣食无忧。


无论是“太太团”也好还是“骨肉皮”也罢，他们和球星们之间的浓情蜜意、一夜风流都是小报追逐的绝佳材料。在吉格斯申请“封口令”时就特意强调女方试图把两人之间的丑事卖给媒体套现，英语里还专门有个“kiss and tell”来形容这些揭秘名人私生活的书或者报道。这些女人可以从媒体那里拿到高额的报酬，媒体则可以靠着这些独家秘闻报纸大卖，达到一种“双赢”的效果，形成一个产业链条，而在这个链条下游苦苦挣扎的，就是那些要么拿出巨额封口费、要么拿出巨额律师费，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和隐私东奔西走的“吉格斯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