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尽管“铿锵玫瑰”的凋亡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但当又一个寒秋袭来,舆论总会又一次地精神癫狂。如此周期性地雷霆大怒或哭天号地,更或曝光“丑闻”,在精神病学上,叫“解脱性反应”。最新一个被推上祭坛供“解脱”的牺牲,是业已引咎辞职的李霄鹏。
被清算是主教练的命中注定。但从纯技术角度来看,目前的这支队伍,跟全盛时期的铿锵玫瑰毫无可比性,基本实力在亚洲四、五之间,在两个名额的奥运预选赛中不出线,实至名归。虽然有人说,还是有几个牛叉选手,比如浦玮、毕妍,未被吸纳,但这俩人能改变一支队伍的实力?真是笑话。山东方面承办这个注定亏本的赛事,意在凭东道主之利,为出线加分,虽然最后没有得逞,也算仁至义尽。李霄鹏本身呢,老早就被媒体揪住两条小辫子,他先说中日实力在伯仲之间,又说队员不能打出他布置的战术。这话说的真是二到了家。但饶是如此,李霄鹏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认识和执教能力有限的饼才而已。而且,兵败济南后,他火线主动提出辞职,最大限度地承担了一个教练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服软、我让贤、我下课、我滚蛋,还不行吗?当然不行。我们这边精神释放和心理平复还没完呢。于是,技术层面的指责被转入了道德领域。在主流描述中,李霄鹏老谋深算、诡计多端、工于弄权、一肚子花花肠子,而且,他的队伍还弥漫着某种邪恶的气氛,跟着他练,你不是一名球员,而是帮会头子的女侍。必须指出的是,形成这种印象,并非一个人或一篇文章之功,而是众人拾柴所赐。不仅是那些穿凿附会的跟帖者,就是组织人马给记者打电话骚扰谩骂的人,同样也是险恶的帮凶。
一个主教练一年的实际工作内容被抽空,成了一个纯粹反面的符码。但所谓“榴莲门”和所谓“陪酒门”,我觉得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同样一个行为,在不同人的感受和描述中完全是两回事。唯有抛弃单线视觉而采用复线视觉,才能够冷静而透彻地做出判断。“榴莲”的实质,据说是主教练和副领队的关系问题,这不过是深具中国运动队特色的权争的又一例证。对此既不必大惊小怪,也不必上升到大是大非的高度。权力对等于义务,这是人类社会的基本规则,一个不必对任务指标负责的(副)领队,却自负监军之命,对主教练指手画脚,本身就很荒唐。至于“陪酒”,运动队里,教练和队员节庆日兴头上一起喝两杯,乃人之常情,就算酒酣耳热,说话过了头,也算不上什么罪过。
当然还有更吸引眼球的所谓“陪睡”。我在写此文之前,刚跟张卫有过交流,虽然对女足以及中国足球,尤其是对韦迪这一届班子的看法,多有分歧,但一个基本共识是,他的文章里,并无“陪睡”字眼,更无“陪睡”的事实叙述。是好事者根据一句似有若无的引语,联想、附会和再创作,给李霄鹏加上了这第三宗“罪”。
由于事关女足清誉,而且,越没有具体指向打击面越大,所以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前主教练,李霄鹏必须站出来,给舆论也是给姑娘们一个交代。你个人可以信奉“清者自清”,高高挂起,但你的前队员们伤不起。至于采取什么方式,您根据喜好选择便是。
我的基本观点:一、这些乱七八糟的热闹,跟女足的新败毛关系也没有;二、一泡尿,可以照别人,也可以照自己?
张路平(《全体育》总编辑)
(本文来源:四川在线 ) |
|